长春的夜风吹得球场上旗子“哗啦啦”响。看台上的小孩把爆米花吃得满衫，场下的替补席上，蒯纪闻活动手腕，鞋带紧了又紧，裤脚灰色一片。
上半场，上海海港的攻势像潮水往亚泰门前扑。亚泰守得死死，直到上半场快结束，对方后卫一脚慌乱把球蹭进自家门——场下观众都没反应过来，比分牌却换了。1比0，老张打着算盘，把这乌龙球记成今晚的转折。
下半场，教练一吼，蒯纪闻披着背心就冲出去，把球鞋踩得“吱吱”响。他刚上场，像换了档的小轿车猛踩油门。第71分钟，蒯纪闻一口气带球冲刺，见对方后卫拦前面，他斜眼一瞄，把球塞到左侧。加布里埃尔一脚远射，皮球擦草而过打进，海港球迷跳起来拍栏杆——2比0，蒯纪闻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弧，球衣下鼓鼓囊囊藏着汗巾。
第78分钟，亚泰队咬牙追分，点球打进。比分板2比1，双方喊声更大了。下半场最后十几分钟，亚泰全部压上。场地灯光下，双方球员影子拉得老长，有人脸上汗水顺着脖子滴进球衣里。
补时第12分钟，海港后场抢断长传，蒯纪闻一脚踏进中线附近，他眼里只看见前方草皮。对方后卫紧咬不放，鞋钉翻起泥块。蒯纪闻咬牙死冲，把球用力一拨，过掉身旁的人，后卫摔倒在他鞋后。不等喘气，蒯纪闻不贪功，把球横推过去，徐新轻松一脚进空门。3比1，替补席上的人嘶声喊破了嗓子，海港全队搂成一团。
裁判一吹哨，蒯纪闻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到球衣领口。19岁的他，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，眼底却满是鏖战后的光。数据台上7.7分的最高分，牌子亮得像新擦的奖杯。场边的小观众挥舞彩旗，大人们拍着手说以后呀，还得看这小子。
